在玛格丽特.劳伦丝的小说《石头天使》中,花园也就是墓地。死亡之地内那有条不紊的坟园,每时每刻都受到来自墓地以外野地里纷乱气势的威胁。小说主人公黑凯说
道:
“我小时候,常常步行到那儿去。在那个年代,没有什么地方是走路不粘泥的。在小道上走着,孩童雪白的靴子,不是被荆
棘刺破,就是被弄得肮脏不堪。 然而,有的时候,闷热的风毫不客气地吹动着橡树丛,粗糙的茅草赴卧在地上,忠实地看护着死者的安息
地。在一瞬之间,立金花的芳香会顺风漂来 。这些炫丽的野花,牢牢地扎下了根,被控制生长在墓地的边缘。有爱心的亲朋好友,决心要保持坟地的整洁和文明化,会
拔掉立金花。尽管如此,路过墓地的人,会在一刹那间闻到一股淡淡的、带麝香味儿的清香。这股香味来自野生植物,从不要人管理,总是自生自长。”
如果花园代表了秩序,就总是受到破坏。玛格丽特.埃特伍德的诗歌“一个先驱者进步的疯狂”,描写了一个开拓者,决意要建立人的秩序,在荒野上开辟了文明的花园,
而遭到失败。
在田野的黑暗里
花园由栅栏保护着
无可奈何:
什么东西
都往里钻
所有的东西不仅仅是进来了
它们是通过水的途径进来的:
湖滨上,在空地里
借着地下植物的浪潮
在他脚下突破
他预见了
支离破碎。
每个著名的花园,都必有一条河流经而过。伊甸园就有一条河,流过园里的中心地带,
形成毗森河、吉含河、底格里斯河及幼发拉底河的源头。每个人都在建造花园,与原始的花园和第一位园丁,不是作直接的竞争,就是相辅合作。
在我想像中的伊甸园,一定是由自动井灌溉的。依照建造者所具备的技术, 他会认识到地下水不但对园丁有价值,而且对作家也有价值。作家们力图想像着那些,在表面下深深的底层游动着
的水流。尽管那位作家是不是冰岛人还无法确定,他都会将自己的河流,用字母表中的第一个字母a开头来命名的。
作为一个作家,我自己就热爱着河流。我住的城市,就是河流交错。我生长在一个古老的湖的湖畔。
幽灵般的阿噶西兹湖水悬在头上,在岩石底层的河流,咕嘟咕嘟地淌著。我写的第一本书,
名为《燃烧的沼泽》。这篇长诗试图寻找自己的特性,从一生的片断中,组织一个思考主题。
诗中充满了河流、水井、水流、湖泊、沼泽,以及一个梦想着被淹死的叙述人。这个叙述人的名字里有一条河。